—九阙—

—孤鸿贯日震九州—

爬墙追星去了
永远偏爱朴智旻

不说清楚具体要哪篇的链接不会回复私信,超过两篇自己去翻微博,你懒我也懒。原微博名_九重城阙_已经炸号,现微博:九重城阙Astaroth


不社交,不混圈

【不死者24h 14:00】Attribution

游鱼逐水,飞鸟寻栖。

而我在爱你。

而我只是爱你。



       x城的冬日冷得紧,寒风裹挟着霜雪迎面而来,刮得人脸生疼。寒意顺着尚且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寸寸往上爬,浸进了骨子里,冷得人猛然一个哆嗦。

       周戎搓了搓手,将眼睫上碍着视线的雪花两下挥散,望着距离前方那点儿暖光还颇有点儿距离的路途,在看看被风霜模糊了的四周,恨不得冲回俩小时之前把那个没事儿非得找罪受的自己给掐死。

      “一群小兔崽子。”周戎抹了一把脸,“居然没一个人告诉我路有这么远。”他伸手往怀里包裹的东西探了探。很好,还剩着点儿温度没被这寒天给卷走。想着他出来也有好些时候了,怕是叫屋里的人好等。周戎叹了口气,将包裹外的外套拉得更严实了些,这才继续朝着那处暖光走去。


      这方屋里,众人都找了个位置瘫着。室内暖气开得足,隔绝了外边儿的冰雪,暖意将人温柔地包围。加上周围莫名的沉默,不一会儿就将人的睡意给勾了出来。

      春草已经做了两次梦了。现下不知又梦见了什么,手肘猛地一动,没能撑住桌台,连人带椅就给载了下去,摔在地板上换得一声闷响,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睁眼清醒过来,揉着摔痛的手腕望向四周。

      众人都还在打盹儿,许是之前闹得太凶的缘故,竟无一人被这声响扰醒———除了司南这位根本就没睡着的。

      他此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脚上盖了条毯子,嘴里含着块儿糖。正摆弄着面前散落的各种零件,不一会儿竟装出了一把枪。

      春草趴在地毯上看了半晌,又望了望窗外依旧肆虐的风雪,着实瞧不出那路上有没有人来。她闲得无聊,于是一边儿朝着司南那边儿挪去,一边小声问他:“哎司南,你说戎哥到底多久能回来啊?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

      司南正在试那枪,听得了响动,抬手朝着春草那边儿扣动了扳机,“噗”地一声,却是落了颗奶糖在她手边儿。

      “快了。”

      司南朝着改过的弹夹里又塞了颗奶糖,敏锐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渐渐靠近,不由得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串儿急促的敲门声很,伴随着那独有的声线:“戎哥回来了!快来开门!”还没等其余人从睡意里彻底抽身,春草早已弹了起来,朝门口冲去。

      一开门,屋外的风雪劈头盖脸就糊了过来,周戎快速闪身进屋,将门砰得一声关死。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他那便宜闺女抱住了腰身大嚎:


      “爸—爸——!你可算回来了!饿死我了都!”


      “没事儿闺女,我瞅着你这身脂肪再饿个半个月都死不了。”


      周戎笑着指了指她闺女这个冬天里变得圆润的脸颊,趁着春草愣神,巧妙地避开她伸向包裹的手,两下绕过她做到沙发上,从旁捡起掉落的毯子将司南裹了个严实,这才在众人的目光中将他带回的东西打开。

      “甜糯米饭、草莓罐头、糖水元宵、奶糖……”周戎一边将物件儿都摆出来,一边校对清单。确认无误后将吃食分成三份儿,往司南面前一堆:“好,这些都是小司同志的。这份儿是正餐,那是饭后甜点,剩下的给你当零嘴。”他将清单一扔,伸出手替司南开了餐盒,随后往后一仰,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爹,我们的呢?”


       春草从打击中回过神,此时忙溜过来,问出其余人滚到嘴边的话。


      “嗯?你们自己不是做的有吗?”周戎抬起头来,朝左边努了努嘴。



      屋里的确是温馨而敞亮的。因着是过年聚餐,室内添置了好些时节物件儿。小灯笼沿着窗框挂了一溜儿,末端接了电源,闪烁的灯光透过红色绒布,照亮了小小一隅,映出外边儿莹莹雪景。

      若是忽视左侧的一片狼藉,恐怕当真担得起惬意二字。


      左侧的橱柜桌面颓然倾倒,菜板的碎块儿落了满地。面团躺在案沿上,露在外边儿的面不断向下坠,沾了一地碎屑与烟尘,脏得不像话。只剩下一口锅尚且完好,被置在炉上。里边的液体已经冷却,沉淀了厚厚一层白渣。


      众人闻言回头,望着最后搞出来的成果——那盘已然散架的饺子……糊。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怀疑起周戎这话的可行性。

      “戎哥,这都煮成这样了,不能吃了吧?”

      郭伟祥和丁实拿起筷子在那盘糊状物上戳了戳,黏了一筷身的诡异物质。

      “你们几个趁我不在瞎帮忙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成?嗯?”周戎笑得不怀好意,偏头吞下司南喂来的元宵。

      “现在知道不能吃了?实在不行出门七公里外有个便利店有吃的。如果在我扫空货架后还有补货的话应该还能找到吃的。”

      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从袋子里掏出几份晚餐扔了过去。自己在一旁瞅着几人变幻的脸色笑得恣意。


      在三个小时之前,提前收到通知的队员陆陆续续聚到了这间小屋里。大过年的,虽然军区里也有组织年宴,但总归不比私下小聚来得令人放松与痛快。正巧周戎也有此意,便邀了众人今日聚到家中来。

      这本是一切顺利的。如果除开在做饺子途中好心切菜切坏菜板的阳春草同志、揉面时不慎按塌桌面的郭伟祥丁实、搞不清调料就瞎放的颜队花和趁人不备就往锅中倒奶粉的司南的话。

      周戎笑容可掬地将几位大爷请出了厨房,看了这片狼藉半晌,终是决定出门去买现成的吃食。

      他倒是不介意请其余几位大爷委屈委屈出去喝西北风,但转念一想司南,他才终是说服了自己冒着风雪出去。


      不过好歹也是解决了温饱问题。

      这番因为一来一回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饭后除了司南,其余人又兴致勃勃地耗了好些时间再纸牌上,眼瞧着日头西沉,夜里雪地不好回去,周戎转头正待送客,却见司南已然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别吵醒他,司南为了等戎哥之前一直没睡呢。”春草笑嘻嘻地肘了周戎一下,三下两下将其余人哄了出去。


      周戎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嘴角扬得不像话。朝着几人挥手告别后才堪堪压下唇边笑意,转身回来。


      电视里还在上演着俗套的故事。荧屏的亮光打在司南脸侧,在眼睑下投下一小 片阴影。光点落在他眼睫上,被无意识的轻颤漾碎。

      因着今日有多人在场,在他睡眠潜意识里添了些危机感。司南睡着时都保持着警戒的姿态——后背微弓,双腿半蜷在前。毛毯被人攥在手里,用它将外界阻隔。


      周戎又好笑又心疼,准备将他抱回卧室。

      远了看不太清,待到走近了,周戎才发现司南眉头紧皱,睡得不算安稳。

      不过在司南感到一股熟悉的、强势的,但却令人安心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时,眉头却是不自觉地舒展了开来,整个人朝着那气息的来源靠拢。

      周戎正在担心,此时却见司南放松了脊背,朝自己靠过来,随后牵着他的衣角复又沉沉睡去。心下不禁得一片柔软。


      那是无限的信任与依赖。


      是最不设防的模样。


      他将自己周遭保护的荆棘收了起来,只余下最真实却又纯粹的一面,堪堪只为一人。

      周戎一时无言。好半晌,才终是垂了眼眸,低声笑了。他将人搂了过来,在额间落了个轻之又轻的吻。



      司南向来睡得不甚安稳。

      安定之前整日奔波在外,时时刻刻提防着明里的恶意、暗地的危机。接连几日风餐露宿都是常事,能有个时间安心小憩已是难得至极,就更别奢求还能梦见什么好事儿。

      哪怕能匀出一点儿时间来,他更多的时候也都是无梦的。

      记之不成、忆之不起,便也没什么需要梦见的,也没什么能够唤起散落的回忆。


      安定后终于能卸下肩上的沉重换来一场安眠,偶尔却也不遂人愿。

      就如现下这般,梦中混沌无边,脚下的路途蔓延向望不见光的一片幽暗,说不出的诡谲。

      记忆深处的场景被无限放大重演。教堂在巨响中轰然坍塌,火焰化作黑白,冲上阴霾的天穹。惨叫和哭泣化作虚无,风将骨灰扬起,撒向广袤荒凉的大地。

      身后的土兵与猎犬穷追不舍,将人逼近绝路。

      背后是沉痛与绝望,前方是万丈深渊。

      进退维谷。


      在他茫然无措之时突然有人向他伸出手,将他牵起,护着他一路前行,踏碎了一方混沌,带着他奔逃出那些个无望的岁月,挣脱出那方困顿泥沼,重新跌入这人世光明。


      魂灵被拉扯回躯壳,让他自梦中陡然清醒。

      司南甫一抬头,便见雪后天晴,阳光杂了雪光洒了满屋,盈盈落了他半边眉眼。

      而他的爱人此刻正在他的身侧望着他。看着司南还未完全清醒的睡颜,想起他无意间表露的信任依赖,又担心他被梦魇着。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在眼角落下一吻,一路向下,最后堪堪停留在微凉柔软的唇。


       司南在迷蒙中终于睁开了眼,望着阳光透过窗棱映照出那人刀削斧刻般的侧颜,终于就明白了自己在梦中为何不再害怕了。

      周戎就像是陡然照进严冬里的一束光,融化了他满身萧索与孤寂,拥他入怀,护着他一路前行。


       念及此,他不由得轻笑出声,低唤一句:“周戎… …”


      游鱼于潜,倦鸟归巢。

      而你是我久栖的归处。



      其实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是你。


      只因为是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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