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阙—

—孤鸿贯日震九州—

爬墙追星去了
永远偏爱朴智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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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社交,不混圈

【冰秋】梦入西洲

🔹—20:30—

        这一生如亘古长夜

  遇见你

  才算破晓

                                            ————网络

🔹和瑞哥的联动:点这里♡

  

  洛冰河向来没把自己当个多么金贵的人。

  他想要的也从来没有那么多。甚至可以说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清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顺着一个轨迹慢慢成长。前半遭他在泥里摸爬滚打了挣出了一截儿生机,而在他后半遭所有的时光里,又或是那些应该被称为他愿意记住的时光里,无一例外都是跟在沈清秋身侧的。

  少年时跟在人身后满山林地乱跑,青年时追逐着那人的步伐不断前行。

  他一直以为自己追求的不过是沈清秋曾经教导过他的“道”,或者是追求着自身的强大。或者再俗气一点,也许他选择的也是那些身外物身外名。

  以至于当着那些他以为自己会在意些许的外来的虚物名头劈头盖脸砸了他个晕头转向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甚至有些惶恐。

  

  那些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功名利禄,无数人撕扯争夺的荣华权势,他通通都不在乎。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回眸。

  是一个人能够停在原地等等他。

  

  正因为洛冰河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才会在面对那些时显得从容不迫。

  除了面对沈清秋。

  他强迫着自己转移开的注意力,强迫自己平息下来的心跳,强迫自己按捺下一切与之有关的悸动,而后建立起来的站不住脚的伪装。

  在对上那人眼眸的一瞬间支离破碎。

  碎了遍地斑驳的泊金。

  

  漫不经心是装的,从容不迫是扮的。唯有胸腔里的一腔悸动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它们炽热而滚烫,热烈地烧灼着,烧得洛冰河的心口微微发烫。

  它们以这种方式拉着洛冰河,叫他回头去看看,去直面心灵的悸动。

  

  去直视那双他想了念了等了盼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眼睛。

  

  沈清秋的眼睛不是寻常意义上那种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的类型。他的眼尾略有些上挑,却完全没有过于锐利的感觉,反倒是平添一份清朗,更衬得人如其名。舒朗清俊。

  洛冰河在世间走了这么一大遭,见过尘世的俗人,见过仙岭的道者,也见过魔界妖娆妩媚、顾盼生辉的妖媚。

  他见过无数出众皮囊的人,也见过许多双令人难以忘却的眼睛。可回首再看时,却发现印刻在脑海里的还是这双眼睛。

  

  还是一方故人。

  

  他留恋的始终还是那个回眸。

  还是那个一听就叫人心颤的名字。

  

  

  世人都道他为魔君,或多或少对于他的存在都抱着那么不同程度的误解,抑或是敌意。

  只有沈清秋自始自终都站在他的身侧,替他挡着那些世俗的攻击,替他挡住那些流言蜚语。

  在洛冰河尚未成熟,还不能完完全全有能力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的时候,沈清秋一直是以一种温柔地,但是坚定的态度,将他护在身后。

  尽可能地隔绝外界的严霜与凛风,然后再回头朝他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告诉他不必害怕。

  

  洛冰河当时瞧着沈清秋瘦得有些过分的腕骨,便是一阵不知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洛冰河都不太敢去细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清秋独自承受了多少。

  一个人在背负了很多之后,到底要有怎样的意志,才能够在万事过后,还能那般温柔地笑。

  

  还能在见着洛冰河安然无恙时,顷刻间便能溢满的笑容。

  

  

  彼时他们二人好容易逮了个空闲时间,难得地没有任何事物的打扰,索性跑下了界,去那人迹罕至的山林间逛逛。

  逛得累了便歇在湖边,瞧着湖畔芦苇摇晃,漾碎了丛中散落的细碎的阳光。

  

  

  他人印象中的洛冰河一向是锋利的、杀伐果断的魔君。甚至认为他冷静地不近人情。

  只有沈清秋知道,他的洛冰河不是众人口中传来传去变了味儿的那番模样。洛冰河是冷静的,同时也是完美地和强大地。但这个人在他面前,却始终是个笑容灿烂地,笑得恣意的、在闲散的日子里没个正型儿的舒朗青年。

  

  就像现下一般,洛冰河闲来无事,便顺手折了枝芦苇做笛。

  他从前也曾学过几首曲子,除去了那几首跟着伴唱女子听来的类似于冰秋吟这类子不正经的曲子,其他的倒也吹得像模像样。

  此刻得了沈清秋的眼神示意,他倒也没吹着些会被敲头的曲子,捡了那江南的民间小调儿来奏。

  不知是否是故意的。好好的一支曲子最后也是被他吹得荒腔走板。

  沈清秋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他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于是沈清秋便也不由得笑起来。

  

  流光溢在水波上,揉碎在芦苇丛里,散落了一地。

  沈清秋半边轮廓都浸在清辉里,眉目都映得温柔。他望着洛冰河,眉梢唇角尽是笑意。

  而那双洛冰河想了念了不知多少年岁的眼眸,此时正望着他。

  眼里盛的是月光,月光里只装得下他一个洛冰河。

  

  

  洛冰河突然就有些愣住了。

  这样得场景洛冰河曾经也想过很多次。

  他想着,要是有那样的一个清晨,阳光穿透了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落在江岸晃晃悠悠的小船上。欢喜地、雀跃地跃入水中。随着水波消逝,也随水波重新缀在浪尖儿上。迎着夏日的第一缕风,肆意生长。

  他想收集一怀抱的江面上闪烁的微光,想向苍穹借一抹青碧,再问七八月的太阳要来一份滚烫与炽热。

  他要将它们通通放进竹舍小案上新置的小壶里,加上一点儿酒来慢慢熬煮。

  待到天幕染绯,云霞绕身,渡过清川越过河山。再用余温将这一切烧灼成一整个春天。

  当然地,若是沈清秋刚巧在竹舍,那么他就再加上一捧山间的月光。

  

  

  这些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此刻终于成为了现实,洛冰河这才明了,相比于空洞的无意义的富丽堂皇的浮华生活,他反而更喜爱这种清闲地、带着人间烟火气息的小日子。

  又或是换个说法,他喜爱与沈清秋有关的一切。

  他喜欢有沈清秋存在的时光。

  

  

  想到这里,洛冰河便不由得笑起来。

  

  

  他心中曾经开着一捧无人问津的花。

  随着岁月流过,落了满心满原的繁华。

  他本以为会随着时光而渐渐消逝的悸动,却是愈发地滚烫而炽热。它们歌唱着,带着洛冰河回头去看。

  去看看时光封存了所有的温柔,沉浸了漫心原的花海,酿成一坛坛经年的酒。

  待到河山踏尽,旧人重逢的那一刻,再开启坛封。

  轻而易举地醉了归人。

  

  

  荒腔走板的小调里杂糅了很多别的感情。譬如胸膛里的那一腔炽热,譬如盛在眼眸里的情深,再譬如那人间烟火。

  悠扬的曲子被这些情愫洗练得愈发鲜研与热烈,像极了纂刻入骨的心花。

  

  在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之后,在见过了世间人生百态之后,洛冰河终于还是觉得,这样的时光,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生活,还有这样的身边人。

 

  这样才是人间。

  

  

  湖面映着清辉,在笛声中逐渐归于平静,倒也是圆圆满满。

  

  

  这一生如亘古长夜,遇见你,才算破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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