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阙—

—孤鸿贯日震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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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偏爱朴智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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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社交,不混圈

【冰秋】渡鹤归

🔹【渣反中秋24h/20:30

    没有周遭的危机四伏,没有了即将面临的未知数,所有的温暖都化在了一个小小的动作里。

  像是化了冬雪的第一场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洛冰河从前未曾想过他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心念、生了情愫。

  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满心满眼里早就只装进了一个沈清秋,辨不得是什么时候动的心了。

  或许是从他得到的第一缕温暖开始,又或是从来到清静峰的第一个春天时,便已然开启。

  又或许,还要更早一些。

  早到从沈垣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们就已经是命中注定。

  

  彼时天方微明,窗外竹影绰绰,漏下点儿熹微闪烁的亮光,从窗棱上跌落,在尚未醒来的枕边人脸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光影。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出,洛冰河却嫌它们搅扰了身侧人的清梦,伸出手掌轻轻盖在了沈清秋的眉眼上方,隔开了那有些晃眼的明媚。又像是不满于光线与自己抢夺心上人一般,他难得有些幼稚地撑起身来,索性拉了帘子将人挡了个透彻,这才心满意足地仰身回去,还不忘在覆着眼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不愿扰了对方的梦,那就姑且以这当做早安吧。

  

  洛冰河想着,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当然地,这笑容在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阵阵痒意时,变得愈发得寸进尺。

  

  他低下头来凑近了,声音中还带着方才苏醒过来时独有的喑哑,混杂了深沉的笑意:“师尊醒了吗?可是梦见了什么?”

  

  这混小子,没醒他能在这儿眨眼吗?

  沈清秋有些无可奈何,听着那人声音里头的笑意,报复般地又用力眨了眨眼。

  过长的眼睫划过掌心,阵阵痒意窜上,勾得人心头微动。沈清秋忽然想起从前他被天琅君带走的那一遭,洛冰河不管不顾地找来的时候,他们二人也是这般举动。

  一个人幼稚地遮住对方眼睛,一个人幼稚地眨眼回应。分明是处在紧张的局势里,时间却仿佛都在那时候停住了。没有周遭的危机四伏,没有了即将面临的未知数。所有的温暖都化在了一个小小的动作里。

 

  像是化了冬雪的第一场春。

  

  于是沈清秋也被对方带得笑起来,使了个巧劲儿推开对方覆在他眼上的手,抬手敲了敲对方的额头:

  

  “梦里有你。”

  

  洛冰河闻言一愣,而后笑意蔓延,不依不饶地倾身向前,揽着沈清秋不肯撒手。

  活像个不怀好意的混蛋。

  

  沈清秋倒也不急不恼,由着洛冰河去了。心里却也是无奈失笑,怎么带出来个狼崽子?

  他犹自出神的刹那,却刚巧错过了揽着他的那只手上传来的微微颤抖。待他回过神来,洛冰河早已收了那点儿细微的动作,将那些道不清的想法揉碎了抛至身后,余下的只剩下那个笑得舒朗的青年了。

  沈清秋只当他是心情不错,便也没深究,由着对方去了。而其实洛冰河隐去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话。

  比如他方才的确是欢欣的,但这其中却也夹杂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夹杂了那么一份的酸涩。

  

  曾几何时,沈清秋也是这般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侧。

  洛冰河每天不厌其烦地准备新鲜的饭菜,再不厌其烦地将凉透的茶盏撤去。他守在床前,同沈清秋讲了很多很多。

  譬如尚清华又跟着漠北君干了什么事情,譬如魔界的寝殿都修成了沈清秋喜欢的样子,又譬如他去看了枫山上的第一抹秋色,顺带着折下了一枝,安防在床首的秘色瓷瓶里,只待着沈清秋醒来的时候,能看见它。

  

  可惜无人应答。

  

  所有的询问、祈求都恍若成了沉溺深海的石子,激不起一丁点儿的水花。

  这样沉寂的时间往往比外界来的血肉之伤更加刻骨。

  它孕育出泥泞与绝望,培育了黑暗与苦楚,拉着人的脚踝往下,要将人生生溺毙在这深海里。

  那种感觉像极了他当时高烧未退时躺在无间深渊里。一样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当时他守在沈清秋的榻边,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抛开压在身上的枷锁,稍作喘息的地方。那天他如往常一般独自讲述着近来发生的事,话到最后,却突然想起这般场景他从前好似也曾经历过。

  再而后,他才好似终于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便已然悄然动了心弦。

  

  他想起很早之前,早在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的时候。沈清秋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护在身后,告诉他,只要他还在,就没人伤得了他。

  他还记得在魔族乘着门派峰主大都不在而乘机而入时,沈清秋替他挡下的那一瞬。

  那天他执拗地,不管不顾地背着沈清秋,要将人背到屋里去。

  鲜血顺着手臂滑下,染湿了对方浅碧色的衣袖,砸在地上迸溅出妖冶的花,红得让人心颤。让洛冰河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通往竹屋的石阶怎么突然变得漫长啊。

  

  后来他偷偷站在窗外,瞧着沈清秋苍白的脸。他本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呛出眼泪,以此来缓和胸腔里那几乎让人窒息的干燥。但最后的最后,他却只是默默站红了眼眶。

  精神上的伤痛远比身体上的来得更加撕心裂肺。它们叫嚣着,威胁着,张牙舞爪地妄图摧毁最后的防线。

  

  洛冰河从来在黑暗里摸爬滚打惯了,受够了风雨,受够了藏在世间的孤独与恶意,感官都渐渐变得有些麻木了,那些痛楚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了。

  可那看不见光的路上突然而然地就出现了一个人,对方提着一盏明灯,朝他走去,稳稳地托住了他,再一同朝着光走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

  

  洛冰河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生有牵挂。

  与沈清秋相处的那些看似平淡的日子,却是他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在对方同他相视而笑的时候,在打马擦肩的刹那,在一同看过冬雪秋华的时光里,洛冰河状似无意的平静面容下,想必也是开了漫原的灿烂的心花。

  

  自从他遇见沈清秋起,他的人生便再也没有了严冬与霜雪。

 

  洛冰河回想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意识到,早在很早很早之前的某个时刻,早到他自己都尚未发觉这份悸动的时候,心里便已然埋下了那个牵绊了他余生的念想。

  从此辗转反侧,随着时光刻入骨血胸膛,再不能忘。

  

  世人都以为他身为君主,追寻的自当是荣华权势。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实喜爱的只是像从前在清静峰上那般的小日子。

  晓看天色暮看云。

  

  他喜欢听沈清秋讲一些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民间见闻,喜欢看着对方眉梢眼角流露出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独有的神采,喜欢跟着沈清秋满人间地乱跑,除夕之时捎带回一怀的年货,中秋时节再去买一篮子新鲜的桂花糕。

  同沈清秋一起去听听小城镇里新出的戏曲儿,虽然他有着大部分都时间都只顾着去瞧身侧之人了。

  又比如现下一般,他或许更愿意在这个暖融融的春日里,揽着人一起倒在被窝里,幼稚地不肯起身。

  待到沈清秋问起缘由时,再收紧了扣在人腰际的手,笑得一塌糊涂:

  

  

  “想去梦里也见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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