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阙—

—孤鸿贯日震九州—

爬墙追星去了
永远偏爱朴智旻

不说清楚具体要哪篇的链接不会回复私信,超过两篇自己去翻微博,你懒我也懒。原微博名_九重城阙_已经炸号,现微博:九重城阙Astaroth


不社交,不混圈

【冰秋】半世余温

*我流冰秋

*甜的,食用愉快

『谁凭剑拥雪一蓑,

    浮生萍聚 难测分合,

    闻笛枕烟波 鸾语成歌,

    朝暮花落 归于山河

         ——————月琢』


     洛冰河推门出来时宴席正进行了一半。木门抵不住肆虐的寒风,吱呀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后终是重重地拍了回去,将后方的灯火辉煌都隔绝了开来。

     有雪花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在他眼睫上,微微一抖便化开了来,再寻不到一丝踪迹。

     深冬的夜是彻冷入骨的。

     夜风裹挟着严霜呼啸而至,在途径洛冰河时稍作停留,落了一肩的霜。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风彻彻底底地灌了进来,激得他一个激灵。半晌,他好似才终于清醒似的,自嘲般勾勾唇角,抬手探了探自己额间的温度。

     还是有些热的。他想,最后索性往身后扔了一道禁制。这下当真是将后方的喧嚣热闹都彻底隔绝了开来。洛冰河倚在栏杆上,暮色下的一切都显得寂静非常,只有河川的冰面下传来细碎的声响——那是不屈于肃寒的水流在无止境地前行。

     洛冰河倒是颇为享受现下的寂静,一手倚栏,一手支着头,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听来的,清浅而悠扬。被风一吹便轻轻散在了空中,融入无边的雪夜中……

     世间对于眼的审美各不相同。有的喜于桃花眼,有的认可杏眼。有人偏爱于垂眼的温柔,也有人欣赏于凤眼的凌厉。

     洛冰河的眼睛很漂亮。内眼角略垂,而眼尾上挑。乍一眼看去是带着些锋利的美感,却并不让人觉得凉薄。他的眼眸说不出有多特别,但偏生能让人一眼就陷进去。

     平日里那双眼总是被低垂的睫毛轻轻掩了,安静地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像是一汪深潭,将一切的一切无声的包围。那般的沉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总觉得他就像是无牵无挂一般,也应当是无所求。

但那只是粗浅的表象罢了,说到底,那汪潭水是只在遇见对点的人时,才漾起层层潋滟,带着不同于别时的光芒,亦或是一点点不知所措,一点点恃宠而骄的狡黠。

     沈清秋想过很多次,洛冰河的眼眸该是何种模样?

     他原以为那该是一双过于凛利的眼睛,就像是经历世事的幼狼一般,带着不近人情的凶狠。却未曾想过,在那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抬首之间,有些人,从此就印在了眼底,刻在了心上。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带着少年的懵懂青涩,也带着跳动的光。教人一眼就望到了底。

    

现下这双眼微微眯起,盯着远处的一角灯火通明。眼睫上粘了细雪,被呼吸的动静带得轻微抖动,又轻轻化开了来。口中呼出的白雾氤氤氲氲,聚拢又消散,带走了面颊上最后一点温度。

     殿堂中喧哗声不绝,似乎没人注意到洛冰河的离席,只有几位席位挨着靠近窗口的发现了不一样,借着周遭的吵闹压低了音讨论。

     “尊上怎么离席了?”

     “看样子是去醒酒的,尊上同从前相比真的变了好多……”

    

     他们几位抱着酒杯窃窃私语,酒意上头,衣袖拖过桌面带过杯盏碗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不远处的女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溅落下来的狼藉。一双杏眼往上挑了一挑,抿了一口酒,漂漂亮亮地翻了个白眼。

  
   洛冰河哪儿有变?纱华铃瞧着先前那几人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目光不屑久留,径直转向被木门隔绝的那个小小的空间。

     门口肯定是下了禁制的。她撑着脑袋没有吭声,顺其自然地往嘴里灌酒。酒是好酒,初入口时只闻得一股浓郁的酒香,并不觉得有烈,后劲却也难得绵长,在这种宴会上向来是颇受欢迎的。

     这当然不是随意从哪个铺子买来的。纱华铃甩了甩还略带酸痛的手腕。这可是她很早之前就埋下的酒,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快要忘记了,如今恰逢宴会,置办物件儿时路过当初埋酒的地儿,想着洛冰河可能会喜欢,她这才亲自动手又将其挖了出来。

   

     可惜她这份情没人领。

     洛冰河喝了没几杯就放了杯盏,甚至为了散去身上的气息而独自呆在隔栏外面。原因仅仅是因为手下人来报,说着沈清秋就快要到了。

     他不愿意沈清秋担心,亦或是不愿意以一种不清醒的姿态去面对心上人。

     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偶尔午夜梦回,也只浮现起零星半点儿碎片来。当然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而纯粹是潜意识里的抗拒。那些个犹如浸在深海中,压抑而痛苦,教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不要也罢。

     他知道自己那时候并不太清醒。像是行走在夜里的人,跌跌撞撞,求而不得。所以当沈清秋终于回来,将那些混沌撕开一道口子,拉着他重新跌回这鲜活世间时,他便再也不想以一种不清醒的状态去面对沈清秋。不管是因为什么。


     不得不说的是纱华铃看人很准。

     洛冰河是当真没变的,只不过是将那些疯狂汹涌的热意埋藏在了心底,隔了一层皮肉一层衣,只余一腔坚定有力的心脉悸动。

     那些积攒经年的情愫都被他好好地掩饰在面皮之下,融入骨血。外看是瞧不出什么端倪的,也只有偶尔于夜半惊醒,才隐约露出胸腔里的炽热来,烧得他心口微微发烫。那欲望大概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张牙舞爪,所以一直以来都被他可以隐藏着。直到藏不住了露出端倪,那些感情顺着缝隙通通漾出来,开出一地繁花。

 
    那一瞬间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可想象中的远离与斥责并未袭来。他感到有一双手将他稳稳托住。坚定有力,是真实的带着温度的。抬首望去,正望进一双带着清浅笑意的眸里。

     沈清秋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包容了他的一切。———连带着那些滚烫炽热的感情,一块儿好好的收在怀里,再也没有放开。

     想起这些他便又笑了起来,眸中映了烛火,明亮而温暖。

     江风余寒,带着他人都清醒了许多。轻轻呵出一口气,见里边儿残存的酒味已经很淡薄了,便准备着回身进屋去。

     还未待他转过身来,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门口的禁制被轻易破开,带来屋中的温度。一双手轻轻拂去了他肩头的落雪,将外袍系禁,这才停下动作,笑着开口:“怎么想着出来了?外边儿太冷,回去吧。”

     那笑容太过温柔,让他记起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不用再在寒夜里瑟瑟发抖,不用再为了一口吃食而跌倒又爬起。有一双手牵住了他,将他带回那个灯火温暖的人间。

     他突然就想起民间流传的一番话来:

     江雪寒山月,一眼见归人。

 

     他愣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笑起来。

 
    他牵起沈清秋的手,在腕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再抬首时,眼中的所有不清明都已全部化去,只映了远山萤火,还有一个沈清秋。

     “好,我们回去。”


     衣袖影绰间露出紧扣的双手,他们仿佛就这般,携手共度了一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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